“主控台右后,电源闸左角,备用麦在主控台旁。” 我快速低语,报出关键信息,“我站位舞台侧翼,能观察到全场,二号机可以拍到我。”
陆沉那边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记录和消化。
“最终确认,” 他的声音透过水流声传来,异常清晰,“信号劫持触发条件?”
我深吸一口气,说出反复思量过的方案:“视觉暗号。我会戴那对珍珠耳环 —— 就是你上次帮我准备的,小巧的那对。当我摘下左边那只,拿在手里,就是信号。”
珍珠耳环小巧不起眼,平时戴在耳朵上不会引人注意,但摘下的动作在特写镜头里会足够清晰,且符合一个 “紧张不安的女人” 可能有的小动作,整理耳饰,不会引起林辰的怀疑。
“明白。信号一旦触发,我会全面接管直播流,播放所有证据。你的任务?”
陆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严肃。
“物理控场,防止现场断播。”
我顿了顿,声音里透出冰冷的铁锈味,“然后,执行最终审判。”
“风险极高。” 陆沉提醒道。
“知道。” 我回答得毫不犹豫。
我已经等了太久,不能在最后一步退缩。
通讯两端是短暂的沉默,只有哗哗的水声。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安全沟通,箭已上弦,不得不发。
“保重。”
陆沉最后说了两个字,通讯切断。
我关掉水龙头,擦干身体,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坚定的女人。
祭坛已备好,剧本已写就,演员已就位。
只等大幕拉开,在仇敌的加冕仪式上,完成那场公开的、艺术的弑神。
直播前夜。
我坐在空荡的客厅里,窗外是城市的霓虹,映得房间半明半暗。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明天要戴的那对珍珠耳环,冰凉的触感让我保持清醒。
所有的布局都已就位,只等天明。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格外清晰,在寂静的夜里,像一道惊雷。
我抬起头,脸上习惯性地准备挂上那副怯懦依赖的表情。
但在看清进来的人时,那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像一面被打碎的镜子。
林辰回来了,但他不是一个人。
星辉文舍